美人赠我金错貂

Paradise lost.

【大公乙女】Thistle蓟花

[大公乙女]
[Thistle]

*原创女性角色,且有名字,注意避雷

梗算是《基督山伯爵》里伯爵与海蒂,《窈窕淑女》里伊莉莎和希金斯的结合体

西尔芙杜Silverd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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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狂暴的快乐将会产生狂暴的结局,正像火和火药的亲吻,就在最得意的一刹那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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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她罹难的消息传来的那一刻起,西尔芙杜的幻影在两年后再一次回归于此。

弗拉德.采佩什在七点的钟声后,在盛放的夜饭花创造的夜间恬静的恍惚中,看见她着拖至地面的白色长袍,手拿一枝晚香玉,将衣裾提至脚踝,穿过荆棘肆意蔓滋如密林的花园,在晚风中走向树木掩映的橘花长廊。她空阔的足音随衣裾的一移一顿将台阶上的影翳碾散,她途经一朵花都没有的蔷薇花丛,壁虎乱爬的喷泉池底,人只需踏过即化为齑粉的石板,道路中央浸泡在水藻中的泉流。这一切使人清楚地感受到上帝不在此处。

在她两年前尚居住于此时,这样的安宁时辰不可避免,但在那之后的两年销声匿迹,此刻她的幻影正在熟稔之极地重演一切。在她的身影没入长廊芳香的阴影中后,她红发的颜色与夜色的边际再难分离,银制的月桂叶花环发着亮,与那件白袍一起,使她在暮色的混沌中可以被辨识。她门襟前双手捧住花枝的姿态与虔诚相类似,但在此刻不过是借此驱散那么多植物疯狂的阴影混在一起所带来的恐惧。

在他早晨仍困于书房毫无睡意时,西尔芙杜的幻影自门外向他走来,再夺过他面前的书,将其倒扣,一言不发。她的轮廓在苍白的晨曦中显得模糊,唇角的弧度不无疲惫,但她表情生动,在此刻她因惯常的任性而愈加纯净。在他颔首以示妥协的一瞬,她倏忽消失,带着狡黠而梦幻的目光中对睡意的渴求走入一片虚空,散成一层过去来源于她的金色碎屑,这就是无数的她,纷纷扬扬落下,如此生动,如此真实,却又和那层青蓝的薄雾一样稀薄、难以捉摸。在三年前的,他们自卡斯蒂利亚前往巴黎的途中,在马车里,此刻她理应仍在在他的膝头贪睡。

他的目光在这之后脱离束缚,开始四散,她就随从他目光的行走而诞生。她在雨水明亮的清晨守着一束已然不新鲜的素馨花在他门前睡去;她在午后恹恹欲睡的空气中,在长廊中迟缓而犹豫地缝纫撕扯那卷三十尺的亚麻布,以脱离瞌睡的混沌;在夜间十点后,她惯常地伏在他膝头,以在噩梦中呓语的低沉,以那种自他那儿习得的,将他称作"thou"的语言,一字一字念起那些古旧的十四行诗。她的声音有鸟类咕咕声低沉的柔和,就这样编织出当晚迷蒙悠长的梦境,并以此替代黑暗中的睡眠,灯火齐亮,松油燃烧的气味让人难以呼吸,但因此,她可以在随后的日光中,沉浸在最原始的难以清醒的睡眠中,再无"夜晚的母马缓缓而行"的痛苦。

他在长廊满地橘花的阴影中触碰到被截断在她手掌根部的生命线,与她长发柔润的触觉缠混在一起,她呼吸时倾吐出他所想象的山野兽物的气息,她为躲避地面上水蚤的乐园将及地的裙裾向上提,露出的脚踝有雪花石膏朦胧的晕影,她发笑时呼吸将笔尖上的发丝吹散。她无处不在,无时不存。

这里空气带有湿润的清凉,明净纯粹仿佛自史前遗存,又荒芜有如自史前流传,被时间遗忘,只因这里从未被这两年间的她玷污,她未在此扑腾浮沉于床笫的泥淖中,才得以使她显出这样的真实,使他的纯净回忆未受也永远不会受污染。

—tbc.—

thou:古英语第二人称,汝.

夜晚的母马缓缓而行:nightmare噩梦,night mare夜晚的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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